动作异常珍重,甚至未拂乱匣盖上的轻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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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整天,滕玉意都在与人商量诗社的事,傍晚送走一众同窗后,又忙着指挥春绒几个打点行装,这时嬷嬷来请示:“娘子,世子可说了要回来用晚膳?”
滕玉意尚未答言,就听有人接话说:“不必了,我和娘子今晚要出门一趟。”
滕玉意回眸,就到蔺承佑穿前庭走来。
滕玉意回头急急忙忙吩咐碧螺几个:“我和世子要出府了,把我准备的那东西拿来,还有,那贴身衣裳等我们回来再收拾。”
说着下台阶迎去。
蔺承佑上下打量妻子,笑:“不用换衣裳了?”
“早就换好了。”
昨晚夫妻俩就商量好了傍晚要出门。
蔺承佑牵着妻子朝外走:“那走吧。”
一上车,滕玉意掩口打了个呵欠,困意上来,干脆背靠着蔺承佑的胸膛打盹。
蔺承佑一愣,垂眸望着妻子:“今日没午睡么?”
滕玉意闭着眼睛嗯了一:“中午忙着跟我阿姐她们商量事情,也就没顾得上午歇。”
蔺承佑一笑,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:“行,靠着我睡一觉吧,到地方了我再叫你。”
顺手扯一旁矮榻上的披风替妻子掩上。
滕玉意眯了一会,忽觉蔺承佑异常安静,抬眸打量,神色倒与平日没什么不同,但那种情绪上的细微变化,瞒得别人却瞒不她,这让她想那封情信,默了一会,蔺承佑仍在出神,并不打算追问,重新闭上眼睛打盹。
几乎一阖上眼皮就睡着了,忽听有人在耳边低唤她:“阿玉。”
滕玉意揉揉眼睛。
蔺承佑捏捏妻子的耳朵:“醒了吗?”
滕玉意闭着眼睛点头,蔺承佑替她松开暖呼呼的披风:“那就下车吧,到地方了。”
两人相携下车,沿着巷口往里走,很快到了一间陋宅前。
蔺承佑抬手敲门。
不一会,就听门内传来细碎的脚步,大门应而开。
“世子,娘子。”开门的是严的一位老嬷嬷。
紧接着,就到一位装扮朴素的年轻妇人迎出来,正是严司直的遗孀白氏。
严夫人臂弯里抱着个白胖的婴儿,到二人,掩不住满脸惊喜。
“嫂嫂。”蔺承佑和滕玉意笑着打招呼。
严夫人一愣之下,忙不迭引他们往内走:“快、快请入内。可用晚膳了?”
说话间到了前庭,滕玉意四下里打量,宅子拾掇得井井有条,主仆几个也都衣饰整洁。踏进中堂,就听里头人问:“三娘,谁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