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的心脏附近,就有八个枪口。
子弹击中的肌肤已经长出了新肉并且完好了,但是我却好像是能看到这些伤口原本皮开肉绽的模样。
我的手指轻轻在他的伤口上面抚摸过去:“你痛吗?”
他摇头。
“死亡有一点好处就是,时光流逝,任何的痛感,都会随着时间消失,我已经,几十年没有感受过痛感了。”
他回答我,当然是不痛了。
我苦笑。
也是,鬼怎么会痛嘛,肉体于他们来说,只是一个躯壳。
“你原来也是叫覃渡吗?”
死于一九三七年,抗日战争爆发的时候,那一年,我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。
悲壮,应该吧。
我伸手轻轻的圈住了他的腰杆,脸贴在他的胸膛上。感受不到他的心跳,但是,却也觉得安心。
“以前,叫,蒋渡安,后来,叫覃渡,可是我更喜欢娘子叫我,夫君。”
他的语气里面带着些调笑的口气,但是我却一点的开心不起来。
姓蒋呀。
真是个好听的姓。
“你在五阴村这个庙里,多少年了呢?”
我再问。
他默了一下:“大概,也是八十年了。”
八十年。
我点了点头,没有继续问下去了。
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,再开口的时候,他却先我一步问我了。
“娘子知道了喜这些,可够了?”
他的语气平淡,似乎,并未将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我点头。
还能不够吗。
当然是够了。
我感觉覃渡能将这些事情告诉我,已经表示我两之间的关系进步了很大一层。
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我动了动我的脸颊。
“我能不回答吗?”覃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