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爱自己的孩子,也爱自己的丈夫,她不怀疑她对他们的爱。
可为什么,她自认早就已经放下了的年少情怀,在看到他的字迹时,会忽然复苏。
就像当年,她明明那么恨他,但发现被抓的人是夏昭衣,不是他,她心里在狂喜。
她甚至和她在这世上最恨的夏昭衣达成了默契共识,帮夏昭衣隐瞒女身,遮掩伪装。
陶岚不理解,她真的不懂。
为什么还会爱他?
为什么还想着他?
想着这个早就已经死了的男人!
手下还在候命,陶岚闭了闭眼,深深呼吸,起身道:“撤了吧。”
回府之后,她没有去看望孩子,径直回屋,吩咐管事姑姑不要打扰她,便再未出门。
待天色彻底黑下,一前一后两个清瘦身影悄悄潜入了和彦府。
严防死守的和彦府,对他们二人而言,如入无人之境。
支离用一块布将熟睡的和彦劲蒙晕,背上他跑路。
夏昭衣在外策应。
等出城后,夏昭衣将和彦劲弄醒,而后快速离开。
和彦劲从草地上爬起,茫然四顾。
支离双手负后,在前面缓缓转身,垂眸看着他。
“你,你是……谁?!”和彦劲吃力地叫道。
支离用一口非常流利的北元话道:“我奉战神雷勒巴尔之令,特来帮助你,我要治你的腿伤,还要教你功夫。”
说完,他身形一闪,转瞬至和彦劲跟前。
和彦劲吓得大叫,往后爬去,缓了缓,他道:“这,这是梦,是……梦?”
支离俯首,一张清秀面庞在草原月光下似会发光:“你可要治病?你可要学战神的功夫?”
和彦劲愣愣看着他,转瞬,和彦劲激动爬起:“好,我学,我要学!你来教我,必须将我教好!我要上战场,我要打汉人,我要成为草原上最勇猛的男人!”
因为情绪激动,他连说话都不那么结巴了。
夏昭衣和夏昭学站在远处林下。
夏昭学眉间隐忧:“支离这小子耳根子软,不会演着演着,对这和彦劲真生出师徒之情了吧。”
夏昭衣道:“支离是心软,但他善恶分明。和彦劲天生坏种,年纪虽小,手上人命已不少,支离只会看他烦。”
夏昭学想起他们师门的规矩,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小妹,道:“这次事情过后,支离是在北元长留,还是回去中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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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中沈冽要来,届时他们一起回去。”
妹妹提到沈冽,夏昭学笑道:“沈冽成年来回跑,辛苦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