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皇帝斜眼瞧着刘伯温,轻轻哼了一声,说道:“善长先生眼下在辽东,那个混账东西又满脑子都是封狼居胥,现在把他们抓回来,你确定他们不会给咱添更多的堵?”
刘伯温再次笑了笑,“臣说的可不是李相和驸马爷,而是另有其人。”
朱皇帝微微一怔,问道:“谁?”
“周敬心?”
“那也是个不省心的。”
“而且蒸汽机这么大的事儿,他一个小孩子,能操持得明白么?”
随着朱皇帝的话音落下,刘伯温就像是一口老痰卡在了嗓子眼儿,想吐吐不出,想咽又嫌恶心。
周敬心是个小孩子?
我滴个老天爷嘞,他周敬心在淮安府都干了些什么事儿,你朱皇帝不是不知道。
克扣藩国送往辽东的劳工。
派人跑到附近其他府的地盘上招工。
弹劾他周敬心的奏本加起来没有一人高,起码也得三尺厚。
就这么个玩意儿,你朱皇帝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他还是个小孩子的?
就因为他年龄小?
就因为他是你那个好女婿的得意门生?
偏心偏得简直没眼看!
再说了,你是真觉得周敬心年纪小吗?
你是想把他留下来给你好大儿用,顺带着还怕他写奏本恶心你!
你怂!
我呸!
刘伯温悄然翻了个白眼,向着朱皇帝拱手说道:“上位,臣说的另有其人,可不是周敬心,而是宁阳县的常务副知县陈墨。”
“驸马爷在登州和辽东的这些时间,宁阳县那边可都是这个陈副知县在主持。”
“不仅是蒸汽机的制造过程,就连怎么应用,他也都清楚无比。”
“上位只要让吏部发张诰命文书,把他调来工部,蒸汽机的事情便可迎刃而解。”
朱皇帝再次斜了刘伯温一眼。
把陈墨调来京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