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哲文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:"宋小姐对开县很了解?"
宋宁雅吐出一口烟圈,翡翠坠子在她脖颈间晃出幽幽的绿光,"听说你们县财政很吃紧?"她突然伸手撩了下耳边的碎发,指甲上镶嵌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如星。
孙哲文猛地回头盯着她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:"你。。。。。。你关心这个干嘛?"
宋宁雅娇笑起来,身体微微前倾,胸前的曲线在紧身礼服下显露无遗:"孙县,你真是贵人多忘事。"她的声音突然压低,带着几分戏谑,"莫非你认为我这个戏子就不能知道这些?"
"你们宋家今天办这个是干嘛?"孙哲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望向宴会厅中央的慈善展台。丁婉正举着拍卖槌,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。
宋宁雅耸耸肩,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叮当作响:"当然是为了提升宋家在开县的知名度啊。"她突然凑近,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,"就像孙县你的只跑一次改革,不也是为了在省里露脸?"
孙哲文猛地后退半步,后腰撞在酒柜上。威士忌的瓶子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,像极了此刻他混沌的思绪。"提升了之后呢?"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。
宋宁雅直起身,指尖轻轻划过酒杯边缘,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水痕:"当然是为了更好的合作。"她突然笑了,那笑容像极了捕食前的猫,"开县的机会很多啊。"
孙哲文感觉血液瞬间凝固。"宋小姐对开县的事,未免太上心了。"孙哲文带着难以掩饰的警惕。
宋宁雅没有回答。她只是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,看着殷红的液体在杯中旋转,像极了权力与金钱交织的漩涡。远处,丁婉的拍卖声再次响起:"一百五十万!还有更高的吗?"
孙哲文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,目光在她精心修饰的面容上停留了半秒。这张脸似乎在某部电视剧里出现过——那里面的她扎着马尾辫,穿着素色连衣裙,在校园里捧着书本走过林荫道,清纯得像一株小白杨。
而此刻,她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嘴唇微微上扬,眼线勾勒出的魅惑弧度让孙哲文后颈泛起一阵战栗。他微微蹙眉,记忆里那个捧着《百年孤独》的女大学生,与眼前这个指尖夹着细支香烟、腕间晃着钻石手链的交际花判若两人。
宋宁雅忽然收敛了笑意,翡翠耳坠在吊灯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。她将身体往真皮沙发里埋了埋,丝绸礼服领口随着动作滑落出一寸雪白肌肤:"你知道不知道你在京圈可真的是出名啊。"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,却让孙哲文后背瞬间绷直。
孙哲文下意识摸了摸鼻梁:"我能出什么名,把我丢到京城,连路都认不清楚。"
"孙县,你居然敢和女魔头谈恋爱。"宋宁雅突然前倾身体,香水味混着红酒的气息扑面而来,"这个就已经让京圈的男人们震动了。"
她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敲击水晶杯沿,发出清脆的声响,"更不说你居然还敢把她甩了,还好好的活着,真的就是奇迹。"
孙哲文眉毛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,但此刻更让他警觉的是宋宁雅话里的信息量:"没有那么夸张吧,再说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"
宋宁雅突然大笑起来,胸前的钻石项链随着动作剧烈晃动。她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溢了出来:"讲道理?"她抹了把眼角,声音陡然转冷,"孙县,我是没有听错吧,你说她讲道理?"她凑近孙哲文,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,"她可是真正的手上染过血的。"
孙哲文猛地后仰,淡淡道:"这有什么?"
宋宁雅直起身,重新靠回沙发。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孙哲文紧绷的下颌线,像在欣赏一件即将成交的艺术品:"我之前听闻你让我们京城第一美人动心,我还以为你是何许人。"她指尖轻轻划过酒杯边缘,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水痕,"不过,你却蜗居在这里做个县长——不屈就了?以她的能力,她家族的能力,你去京城也是游刃有余吧。"
孙哲文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,此刻更让他烦躁的是宋宁雅话里的试探:"宋小姐,你难道不去照顾你的客人?"
"在我看来,今晚最尊贵的客人就是你。"宋宁雅晃了晃红酒杯,深红的液体在杯中旋转出诡异的漩涡。她突然压低声音:"毕竟我们宋家是来求合作的。"
孙哲文终于正色道:"你们来这开县有什么合作的?"
宋宁雅将酒杯轻轻放在描金茶几上,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,她直视孙哲文的眼睛:"准确来说,是我找你合作。"孙哲文眉头皱得更紧了:"你?你想合作什么?"
宋宁雅身体微微前倾,丝绸礼服领口露出更多雪白肌肤:"我想孙县也是聪明人,在机场是否落在开县还未果时,我自然是想开发湿地。"
孙哲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:"你可以和陈局商量就是了。"
"我知道,孙县是日理万机。"宋宁雅突然笑了,那笑容像冬日里突然绽放的梅花,"这事本来不应该找你。"她顿了顿,"但是,你的陈局也说了,你要将湿地作为保护性的开发。"她故意加重"保护性"三个字,眼神却暗了下来,"这样的话,你恐怕很难找到合作对像。"她身体向后靠去,丝绸面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"毕竟真金白银投入进去,却不是为了一个好名声的。"
孙哲文端起茶杯,却发现里面的茶水早已凉透。他想起周艳茹在电话里提到的"机场为条件",胃部突然一阵绞痛:"如果想将它作为商业开发,我怕我担不起这个责任。"
宋宁雅却似乎不在乎他的冷淡,反而向前倾身,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脸颊:"孙县,你其实也不需要担什么责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