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砚宁摇摇头,答:“没什么,太紧张了。”
实际上他还真有些紧张,他从二皇子变成侯府庶子已经有五六个年头了,虽然之前在宫中他们被分开教养,每年也见不了几次面,如今师砚宁的模样长开了,但他还是怕殿上的那位将他认出来。
一旦认出,他就前功尽弃了。
“不用紧张,阿姐在呢。”
师鸢拍拍他的肩膀,就像是他当年落难时顶替了师砚宁的名字与她一起站在侯府的“战场上”一样,此时她也陪着他站在“皇宫”这个战场上。
她一直都在呢。
三人进入大殿。
宽广恢宏,雕龙画凤的大殿两边摆放着宴请的桌案,官员们按照品阶分别坐在两边,桌案上的每一道佳肴都是御厨精心烹制的,鹿肉,鱼翅,十分奢靡。
而大殿的尽头,象征权利的龙椅上正歪着一个穿着黑色龙袍的男人,那男人左手肘在龙椅上,手掌撑着腮,一副疲乏提不起兴趣的样子。
三人在大殿上站定,以师鸢为首,师砚宁和肖文龙分别从右往左排开。同时向上位的那位孝英帝萧旭鸿行叩拜礼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三人齐声拜下。
上位者却迟迟没有发声。
直到一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哈欠声之后,皇帝懒洋洋的声音才下来。
“各位平身吧。”
听到萧旭鸿的声音,师鸢一行人赶紧从地上站起来。
这个孝英帝与先皇确实相差甚远,刚刚明显是打了瞌睡,作为皇帝,本应该是最注重祖制礼仪的,可现在居然带头如此。
师鸢撇撇嘴,觉得此人实在有些荒唐。
“他们便是今年的魁首队伍?”萧旭鸿瞥向旁边侍候的大太监李福海。
“启禀陛下,正是。这从右往左,分别是侯府郡主师鸢,侯府世子师砚宁还有肖侍郎之子肖文龙。”
大太监李福海贴心地为萧旭鸿介绍道。
“侯府?先帝一只独脉,哪里来的侯府?”
要是先帝有个一滴半点血脉关联的兄弟,也就轮不到他一个养子做帝王了,他可不记得当年有什么侯府能与他作对的。
“陛下,您忘了,那是当年随先帝陛下匡扶社稷的师侯爷,先帝亲封的异姓王。这师侯爷几年前去世,师鸢郡主和师砚宁世子正是他的遗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