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才是第一步。”朱瀚缓缓道,“让人盯紧薛明渊。”
“是怕他反对?”
“不。”朱瀚淡淡道,“他若反对,反成了我之力。”
“那王爷是……”
“我怕他不反。”
陈鹤鸣一怔,随即恍然:“王爷是要借他之口,将太子之道送入朝中?”
朱瀚点头:“若要百官听太子,非得先让他们信太子。”
而在皇宫深处,御书房中。
朱元璋静坐,手中却紧握一封从国子监传回的快简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他咧嘴一笑,“还真讲得一套好道理。”
他转头对身旁的中官道:“传朕旨,赐太子今日之讲为‘春坛讲德’,编入太学课卷。”
“诺!”
朱元璋放下书卷,低声咕哝一句:“朱标,若你真能担得起……这皇叔,倒也没白护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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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太学门前便贴出告条,一纸“春坛讲德”,赫然书明太子之志。
坊间书肆也将“太子春坛讲义”摹刻成册,几日内风行四方,甚至有儒者将之与《中庸》《论语》并列,称其“可传后世,立君子之志”。
这一切落入朱瀚眼中,只一言:“起势了。”
“王爷,薛明渊已于今晨入宫,太子尚在东宫未动。”
陈鹤鸣脚步急促,面色微带肃然,“听闻是太学正李洪甫引荐,今晨朝散之后便直入文渊阁。”
朱瀚却微一挑眉,缓声笑道:“有趣,薛明渊竟不疾言以驳,而甘愿入朝,这一招,不像是他。”
“王爷,您怀疑……”
“不急。”朱瀚拈起一枚棋子,落于棋盘一角,“他若只为反驳,自可于朝堂上击之,为何偏偏绕道?他是聪明人,怕是想借此抛出条件。”
“条件?”
“嗯。士林中人,总要落得实地才敢行远志。”
朱瀚语罢,缓步走向窗前,望着天光洒下的金瓦朱墙,低声道:“他若要议位议事,我便给他事。但这‘事’,由我设。”
“传话下去。”
“王爷,您是要……”
“请薛明渊来王府。请他听一出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