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莲轻声应了“好”。
又过一处甬道,前方忽有御林军换岗。大内侍卫见皇后车步至,齐齐执戟避让。
小太监上前通传,片刻,一名年长的内侍快步来迎,行礼后道:
“娘娘,陛下已在演武场候着,说——请娘娘不必急,缓步移驾。”
卫清挽点头,说声“有劳”。
她并不加快脚步,仍维持着从容的速度,却明显把肩笼束紧了些。
她的心也在疑问,但她是皇后,千人注目之地,第一件当守住的,是风度与分寸。
一路折至东偏门,晨光已彻底铺开。
宫墙投下的阴影像一方规整的棋子,与天光交缠在地。
风里忽然带了点火药气息——淡淡的,若有若无。
冰蝶的步子微不可察地一顿,眸光收紧,却又恢复如常。
她看见前方岗亭旁立着几只长形木箱,箱面烙着新的烫印,铁扣不似工部旧制。
“娘娘。”小莲又小小地唤了一声。卫清挽不语,只抬手握了握她的手背,示意她稳住。
至此,温室里的针线、香盏与细语全都被留在身后。
三人一前两后,带着不尽的疑惑与各自的镇定,随引路内侍向演武场方向转入——一场将让她们见识“火铳”的试验,正在那边等着。
廊尽处,日色如洗。
她们的身影被拉得修长,静静掠过青砖、红墙与金饰的交界,步履无声,却带着无法言明的紧张与好奇。
演武场内,晨光正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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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清挽踏入场中时,便已感受到一种与宫中完全不同的气息。
那是铁与血凝成的沉厚威势,伴随着军士们火热的呼吸,直扑而来。
她月白斗篷在风里微微掀动,衬得她神色宁静,却目光锐利。
小莲紧随其后,心口怦怦直跳,指尖早已因紧张而发凉。冰蝶则面无表情,步伐沉稳,像随时准备拔剑护主的冷刃。
萧宁已等在场中。他负手而立,衣袍猎猎,清晨的光映照在他眉目间,整个人沉稳又锐利。
见她们到来,他脸上的冷意顿时散去,唇角勾出一丝笑意。
“挽儿,你来的正好。”
语气里带着几分亲昵与理所当然,像是邀她一同见证某件趣事。
卫清挽上前,目光落在那块裂痕深深的罗州石上,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袖口。
她抬眸看他,眼神里满是疑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