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自己放的,他反正老了,眼睛不好使了,没看见!
天佑帝笑着走到门口,对着凑上来的盛昭明就是一脚,“过年都舍不得回来陪朕,这回怎么就回来了?”
孙曦昨日还与他说,小五这次回来,也不知会不会惹来闲言碎语。
他可不在乎!
盛昭明侧身躲过,一个闪身蹿进殿中,又笑着扶住天佑帝,“阿爹小心闪了腰。”
“去去去,少咒朕!”
他反手拉着儿子在一旁的椅子坐下,“信上没仔细说,你说说吧,为何回来?”
盛昭明嘿嘿一笑,“自是来监督朝堂,莫要在科考上行不该行之事。”
天佑帝一怔。
他面色有些不自然,“好端端的,你管这个作甚?今次主考官朕选了孙曦,定安稳无虞。”
盛昭明摇摇头,“父皇,儿臣有话要说。”
听他这么郑重的称呼自己,天佑帝心中一动,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,包括王茂。
殿中,只剩下父子两个人。
连空气都安静了。
“阿爹。”
盛昭明继续喊的亲昵,“我现在要与您说的,是站在我是您儿子这个身份,不是什么太子。”
天佑帝点点头,“阿爹知道,你说吧,若说的令朕。。。。。。令我不满意,就当你是童言无忌。”
“好。”
盛昭明道,“阿爹,东临城有富商结交科考的秀才与举子在先,盛都众朝臣要求往南修永和江在后,这两件事,您觉得当真毫无关联吗?”
天佑帝定定望着他,没有说话。
盛昭明继续道,“儿子是觉得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儿子知道,您一定会想,富商结交秀才举子是惯例了,有些商人想做皇商,必然是要打点好朝臣。
可朝臣哪是那么好结交的?情分这种东西,只有在人式微时才能让人记住,因为是雪中送炭,其他时候,只能是锦上添花。
至于往南修永和江的奏折,都堆积成山了,您都未有决断,是因为您心里也想,对吧?”
盛昭明不等天佑帝回答,又一次继续说着,“您若这么想,自是不会疑心朝臣。儿子说的对吗?”
天佑帝忽然就笑了。
他起身拍了拍盛昭明的肩膀,“来,看看吧,你是什么想法,可一并与阿爹说了。”
说着,他拉着盛昭明的手,走到了桌案前,将他的手按在了第一本奏折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