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里一片狼藉,导诊台蒙着厚厚的灰尘,上面还散落着早已泛黄的病历本。
白冰洁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厌恶到了极点。
她带着陈烽火,加快了脚步径直走到了大厅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门口。
那是一间曾经的杂物室,门虚掩着,一道昏黄的光线从门缝里透了出来,伴随着的,还有一股浓烈刺鼻的廉价酒精味。
白冰洁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陈烽火一眼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人就在里面,能不能让他开口,就看你的了。”
说完,她便退到了一旁,显然不打算跟进去。
陈烽火没说什么,直接伸手,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。
房间不大,里面堆满了各种废弃的医疗器械和杂物,唯一的光源,是角落里一盏用电瓶点亮的昏黄小灯。
一个男人正背对着门口,坐在一张破旧的行军床上,手里攥着一个白色的塑料酒瓶,正仰着脖子,“咕咚咕咚”地往嘴里灌着酒。
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一条裤腿空荡荡的,随着他喝酒的动作,在空中轻轻晃悠着。
他是个断了一条腿的老人。
白冰洁站在门口,看到这一幕,眼中的嫌弃更浓了。
她只觉得一阵反胃,天还没黑透,就喝得醉醺醺的,浑身散发着一股穷酸的酒气,一看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酒鬼。
把白家的未来赌在陈烽火身上,再让陈烽火来求这么一个酒鬼?
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可笑。
然而,陈烽火的反应,却让她始料未及。
只见陈烽火在看清那老人的瞬间,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与郑重。
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,然后迈开脚步,走到老人面前,站得笔直,对着那个浑身酒气、甚至连头都没回的老人,极为标准地,行了一个军礼。
白冰洁彻底愣住了。
她张了张嘴,完全无法理解陈烽火此刻的行为。
对一个烂酒鬼行军礼?
他疯了吗?
那老人喝酒的动作顿住了。
他缓缓放下酒瓶,喉结滚动,打了个响亮的酒嗝,酒臭味更浓郁了。
“呵呵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