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府镇总兵府,气氛凝重得如同铁铸。
袁崇焕面沉似水,端坐在虎皮大椅上,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,死死攥着一份刚呈上来的残兵名录和初步战报。
他的胸膛剧烈起伏,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,几乎要喷薄而出。
堂下,祖大寿等一众将领屏息垂首,不敢直视他的目光。
瘫跪在正中的,正是面如死灰、浑身筛糠般的刘良佐。
“五千精锐,五千啊。”
“跟着你一起去的,可还有曹变蛟和他的百战亲兵啊!”
袁崇焕的声音如同冰碴摩擦,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“刘良佐,你带出去的是我宣府最锋利的矛。”
“如今呢?”
“只剩你这孤零零的败将,和这几百残兵。”
“你还当真好意思回来。”
刘良佐涕泪横流,磕头如捣蒜,额头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:
“大帅…大帅饶命。”
”末将…末将中了托雷的奸计。”
“那根本不是托雷的营盘,是者勒蔑亲设的陷阱。”
“曹将军…曹将军他力战殉国了,末将…末将拼死才杀出重围啊。”
“力战殉国?”
袁崇焕猛地一拍案几,霍然起身。
“为何殉国的是勇冠三军的曹变蛟,而不是你刘良佐?”
“为何偏偏是你活着回来了。”
“我看你是贪生怕死,临阵脱逃,以致大军溃败,累死三军。”
袁崇焕越说越怒,锵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,剑锋直指刘良佐:
“轻敌冒进,损兵折将,动摇军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