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正沉浸在回忆的漩涡中时,隔墙的院落忽然变得聒噪起来。
仔细去听,能听到低泣和谩骂之声。
眉头微微蹙起,江箐珂纳闷道:“隔壁院子,住了何人?”
喜晴回答:“是老爷的那个三房姨娘。”
听那谩骂之声,倒像是张氏。
“父亲都不在了,张氏还找姨娘的麻烦?”
喜晴叹气道:“想来那张氏也是早就看那两位姨娘不顺眼,正因为老爷不在了,才肆无忌惮地羞辱二人。”
“这两日,张氏就天天去三房的院子里,骂人家是害人的狐狸精、克夫的扫帚星。”
“还说是那三房姨娘臭不要脸,整日就知道勾搭老爷干那事儿,害得老爷因马上风而暴毙。”
哭骂声愈发地聒噪,江箐珂便披了件斗篷,同喜晴来到了隔壁院子。
只见那三房姨娘跪坐在雨水打湿的廊庑下,捂着被扇红的脸,已然哭成了泪人,而张氏则作威作福地站在那里说着难听的话。
三房姨娘委屈哭诉。
“老爷的死,妹妹我真是冤枉的啊。”
“二房的姐姐因为有孕在身,害喜害得厉害,正是养胎之时,那日老爷喝了酒,来了兴致,非要到我房中与我行那事……”
张氏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不行,挥手就又要扇那三房姨娘的巴掌。
可她的手刚抬至半空,便被江箐珂一把抓住。
“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吧。”
清清冷冷的一张脸,说起话来也是冷冷的。
江箐珂慢声道:“江昱已经就回来了,你也信守承诺,认清自己的妾室身份。”
“这将军府,只要有我和阿兄在,就没你这个妾室飞扬跋扈的份儿。”
“更何况,同是妾,你哪来的资格打骂她?”
张氏的脸色忽红忽白,十分的不好看。
可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做的承诺,现下无话反驳。
张氏甩开江箐珂的手,白了那三房姨娘一眼后,愤愤转身而去,且嘴里还小声嘟囔着:“一个嫁出去的寡妇也能回来当家,这将军府干脆改成寡妇府算了。”
待张氏走后,喜晴将那三房姨娘扶到了房中。
踏入门槛,江箐珂环顾三房姨娘的房间,也就是父亲最后暴毙而亡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