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站回去!」
江生站在门边,探头看着外面。
江生一手拉着父亲,一手拉着梅花。
「嗯。」满脸皱纹,但身体还十分结实的江生爸蹲在地上,敲打着破烟杆上残留的火星,「真不是东西,三天前才交了鱼税,以为可以安生大半个月,结果今天又来了。那离国的将官,叫村民们都到空地上去,说有离王的王令。」
稍一犹豫,几把剑明晃晃地逼上来。
「阿爸,又是离国兵啊?」
「听到没有?回去!」
他睁开眼,不满地皱眉,翻身坐起来,拿着已经穿了两个破洞的粗布上衣穿上,匆匆走出来,正好见到脸色黑沉的江生爸。
沾着血迹的剑,带着风声抵上脖子,透骨的冷。
石花村里最多年轻姑娘暗恋的打渔好手江生,被屋外凌乱的马嘶声和粗暴的吆喝声吵醒。
江生猛然打个寒颤,一颗心突突几乎跳出喉咙。
昭北,梅江。
「你们……你们要杀人!」他终于不顾一切,大声叫起来。
◇◆◇◇
声音划破石花村的上空,打断宣读中的王令。
媚姬朱唇轻启,幽幽吐出两字,「思蔷。」
空地上,骤然坟墓般的死寂。
「谁?」
忽然被揭穿,离国兵们猝不及防地一愣。
沉思了一会,她低声道:「有一人可以做到。」
「他们杀人!他们要杀我们!」江生爸也撕扯着嗓门喊起来,「逃啊!大家快逃啊!」
媚姬微微蹙眉。
离国官员脸色一沉,不再理会那份形式上的王令,手往下一压,吐出一个字,「杀。」
「但我在来英阁偷听到,安神石必须放在王兄枕下,才可以起作用。王兄生性警惕,寝宫护卫森严,在里头伺候的都是心腹,只听王兄一人的命令。就算是我,要想不引人怀疑地接近他的枕榻,也非异事。况且,这东西要放进枕中,不落痕迹。」
「杀!」
「太好了。」
凝固的空气瞬间被搅成狂风。
「安神石就在余浪手上,已经被磨成粉末,但仍可以解鸣王的心毒。我知道他藏在哪里,可以偷过来。」
利刃出鞘,摩擦出刺耳的冰冷;骏马嗜血高嘶,负着主人冲入手无寸铁的人群;下一刻,是剑锋切入血肉的声音……
「公主打听到了?」
终于明白过来的人们在利剑下惊叫、躲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