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。求大王,把思蔷作为彩礼,送给媚姬。」
几乎在出口的同时,四周就骤然安静了。
若言肩膀微微抖了抖,轻笑了一声,大概这件事实在太有趣了,他竟是忍不住,肩膀越抖越厉害,仰天大笑起来。
但这四个字又充满了奇异的分量。
片刻,缓缓收敛了笑意,「一个官妓,一个连容恬都不要的女人,有福气嫁给本王,既然还附带条件。你照一照镜子,配做我离国的王后?立后一事,再也休提。不过,本王宽宏大量,允许你做本王的女人。」
这简单的四个字说出来,就像他的人一样,又轻又软,如果稍不注意,甚至会淹没在他身边那些苦大仇深的喊冤者的痛苦呻吟中。
修长的指扣在杯沿,摩挲上面华美的纹路。
这时候,他把头抬起来,「是我做的。」
若言带着倒刺的鞭子般的目光,在媚姬身上扫过。
思蔷也跪在嫌犯之列,一直老实地垂着头,也没有喊冤,反而少挨了打。
「你可以继续住在精粹宫,但休想再得到任何名分。从今天起,你只是给本王暖床的侍奴,什么时候本王传唤,你就什么时候过来,做回你的老本行,做个像样的官妓,好好伺候男人。」
喊冤声转为痛苦的呻吟。
媚姬知道阴谋败露,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,早有心理准备,受了若言的侮辱,只是低头不说话。
离王面前,哪里轮得到这些嫌犯喊叫,才叫了两声,后面的侍卫上来,对敢开口的人狠狠扇了两巴掌,打得牙齿脱落,嘴角鲜血直流。
她很明白,即使若言不杀她,也并不是因为仁慈。
「小的伺候了大王八年,绝无二心……呜!呜——!」
而是因为若言要在她死之前,狠狠折辱她,因为她是容恬的女人。
下面跪着的人听得牙齿打颤,砍头也不过是挨一下,但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食人鱼吃掉,那是何等痛苦,不禁喊起来,「大王!大王饶命!」
容恬的女人?她是吗?
而是当年凤鸣被若言抓住时,若言用来威胁凤鸣的食人鱼。
媚姬心底一片苦涩。
他所说的鱼,并不是普通鱼。
如果是,那倒是值得……
余浪思索了一下,才回答说,「深宫之中,王帐之内,竟敢对大王贴身之物下毒,这样的逆贼不可轻饶。微臣斗胆,请大王把他们交给微臣,微臣把他们丢进鱼池,让鱼儿吃他们一点肉,再捞起来敷上好伤药,第二天再拿他们喂一次鱼儿。吃完了左手吃右手,吃完了手再吃脚,不过几天,保管他们就什么都招了。」
「至于思蔷,本王不杀。但是,这并非因为你替他求情。区区娈童,以为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,想死得轰轰烈烈?你不配。」后面一句,是对思蔷说的。
余浪早猜到若言会问到自己身上,这一招隔山震虎,原来大王也用得不错。
思蔷绝处逢生,万分震惊地抬起头来,看着器宇轩昂的君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