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鼓轰然而鸣,步卒掩护工兵开始填塞壕沟,架设踏板,还有的在破坏曹军城外的陷阱。
骑兵涌动在两翼,将火箭抛射到巩县城下的马墙上,焚烧哨塔,以及拒马等木质防御工事。
张辽瞪圆眼睛看着。
科学需要可重复性,战术同样也是如此,需要可以重复,稳定。
昙花一现的偶然事件,不能成为战将统帅的依赖。
土垒之处的战斗,张辽身处一线,有些东西看得不是很清楚,但是现在他站在了斐潜身边,扫视着整个的战场,开始计算其他兵种和炮兵之间的协同,需求的时间,明确的信号,攻击的节奏,安全区的划分等等……
这就像是又重新打了一遍土垒一样,某些模糊的记忆被加深了。
……
……
浓烈刺鼻的硝烟弥漫开来,紧紧裹住了赵闳等人。
炮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,青铜炮口在硝烟中若隐若现,依旧指向雾气弥漫的远方,像一头刚刚饮过血的巨兽,暂时收敛了爪牙,却未曾闭上贪婪的眼眸。
『清膛!』赵闳大吼着,但是他听不到自己在吼。
这一次,就是沾水的湿布了。
在『滋啦滋啦』的响声当中,赵闳抬头眺望。
远处巩县的角楼,似乎是在无声的默剧当中崩缺了一块。
细碎的木屑,砖块,以及瓦片,悄无声息的在四溅横飞……
过了片刻之后,赵闳才在嗡嗡的耳鸣之中,听到了巩县城头上那些曹军哭爹喊娘的声音,像是面临冬季的虫豸,在床脚砖缝里面的悲鸣。
『重新矫正!』
赵闳指着火炮喊道,『清膛装药!装药三斤!』
赵闳沾染火药残留硝烟的脸,在晨曦之中似乎在闪亮。
『填弹!插捻!』
各炮阵地上此起彼伏的在重复,『填弹!插捻!』
『炮高一分修正!』
『准备——』
『点火!』
『轰!轰轰轰!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