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是被沾着白垩粉的『箭矢』判定『射中』。
白垩粉在皮甲或衣袍上炸开一团显眼的印记,若是在头盔的位置上,就意味着『阵亡』或『重伤』,必须立刻退下,不得再参与本轮攀爬。
如果是在手脚裸露的位置,就还可以暂时坚持,第二次被命中之后,才会被叫停。
而沾染在身上甲胄上的白垩,则是要看面积大小……
扮演这些『曹军』的兵卒,模仿着豫州口音的斥骂,不仅是用沾染白垩的无头兵刃进行攻击,而且还偶尔会用大块的布袋包裹白垩往下砸,模拟城头倾倒『金汁』!
如果说攀爬的兵卒躲闪的速度不快,那么必然就是一身的白垩,就算是退下来清理,都极其费事费时。
王伍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,但是他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一些,而且他看到每一次在他们『冲锋』,在他们『攀爬』的时候,在高台上的许褚等人都会用刻漏在计时。
模拟城头上的『曹军』,也同样不是随时出现的,而是经过了某种计算,往往是在他们冲锋到了一半路程,然后才会有『曹军』出现,在攀爬之时,才会有『大量』的『曹军』汇集。
每轮冲击结束,许褚都会严厉地指出问题。
哪一队冲击慢了半拍,导致被『守军』集中攒射;哪一什攀爬时相互干扰,在坡下挤作一团成了靶子;哪个兵卒在钩绳脱手后没有立刻翻滚躲避,被判定『误伤』……
王伍所在的什,在第三天午后的一次冲击中,终于摸到了一点门道。
什长根据前几日的教训,调整了队伍之中冲击次序和攀爬位置。
当急促的鼓点响起,他们不再一窝蜂冲上去,而是分成前后两组。
前组顶着简易的蒙皮木盾,吸引『曹军』的『箭矢』和『石块』,后组则利用这个间隙,将钩绳奋力甩向『垛口』间隙。
王伍是后组的一员,他并没有跟着前组汇集在『城墙』下,而是蹲伏在后面,距离城墙有一小段的距离,等到看见同伴将钩绳挂上了『城墙』之后,他他咬着牙,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起来,冲到了城墙下,一把抓住了绳索,将全身力气灌注在手臂上,借着助跑的冲力向上攀爬。
周边都是声响。
有身边的伙伴在大吼,也有云梯被城头『曹军』推开之后监督者吹响的哨音,还有空中不知道什么东西落下带来的风声。
裹着白垩粉的『矛杆』带着风声在他身边乱戳,好几次差点戳中他扒着土壁的手指。他能感到不管是『城头』的『守军』,还是和他一样的进攻兵卒,反应比最初快了许多,攻击也更有章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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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快!快上!』什长在下方嘶吼。
王伍喘着粗气,手指抠进冰冷的泥土,终于攀到了『垛口』边缘。
一个裹着白垩的『矛头』猛地向他的头盔戳来!
他下意识地侧头避让,同时用尽全力向上猛蹿,撞进了『垛口』后的『敌群』中。
立刻就有两三个『守军』围上来,裹着布的木刀木枪劈头盖脸地招呼,白垩粉在他肩甲、胸甲上啪啪作响。
混乱中,他死死抱住一个『守军』的腿,将对方绊倒。虽然身上瞬间多了好多白点白条,意味着可能被『杀死』多次,但身后的同袍也趁机翻上了『城头』……
训练结束的号角吹响。
王伍瘫倒在土坡顶上,汗如雨下,甲胄里外都被汗水浸透,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白垩粉的印子。
校尉走过来,用炭笔在他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红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