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冲天的手还紧紧捏着她的脖子,生怕她跑了。
手掌纹路摩过被蚊子咬的位置,很痒。
他转身绕到沈香引面前,步步贴近。
沈香引不断后退,直到退无可退靠在竹墙上。
“没什么好解释。”沈香引干脆摆烂嘴硬。
语气挺硬,但她连看都不敢看鹤冲天,别开垂着的脑袋,余光里是他修长的腿和禁制的皮鞋。
吧嗒一声。
有什么滴落在鹤冲天的皮鞋上,沈香引看过去,像眼泪。
沈香引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,猛地抬脸看鹤冲天。
起晚风了,他沾湿的睫毛后,深若无底湖泊的双眸里,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,水雾也被风吹得朦胧。
沈香引的心脏被无形大手紧紧捏着,又酸又痛。
这张脸,无数次占据她整晚的梦境。
他真的瘦了好多,高大清隽的身形,破碎如同即将倾倒的大厦。
沈香引只看得到他现在的样子,却无从得知,鹤冲天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。
鼻子酸,沈香引瞥过视线,提高音量掩盖心虚,“如你所见,我没死。”
今晚的月光太亮,亮得不合时宜,把两人之间的疏远和渴求照得太清晰。
真是残酷的场面。
空气安静,虫鸣声都小心翼翼。
鹤冲天哑着嗓子,问出了他这辈子最愚蠢的话。
“你为什么这样对我?”
沈香引的心被狠狠击中,身子也猛地跟着颓了一截。
为什么?
你为什么追着我不放??
不能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吗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