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祎一顿。
低头看了眼,只见乌静眼睫湿润。
“我不想留在京城了,”她说:“我们和离吧,我想回家。”
沈祎突然喉头发紧,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情绪,酸酸涩涩地涌上来令他胸口发闷。
“不是说好。。。。。。要三年吗?”他说。
“不,”乌静摇头:“我等不了那么久了。”
她不想再喜欢他了,太累了。
说完,盈在眼角的泪无声滑落下来。
。
这边,裴荇居把醉成一摊烂泥的庄绾带上马车,而庄绾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附在他身上。
她眼睫紧闭,人却还有些清醒,只呼出的酒气一阵一阵的。
“你怎么也喝这么多?”裴荇居问。
他今日在宫里议事,从宫里出来时就听吕侍卫禀报说庄绾跟乌静公主在酒肆喝了一下午。
这还得了,当即赶过来寻人。
庄绾抿唇笑:“我想喝呀,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。”
“去年你还喝过,忘了?”裴荇居提醒。
“去年?”庄绾缓缓睁开半只眼睛,在裴荇居促狭的目光中,想起了去年六月她在木樨园办生辰的时候。
彼时也是喝了些酒,酒劲儿上来觉得人生很是孤寂无望,索性去院子里透气,不曾想遇到裴荇居。
当时说什么她忘了,但记忆最深的便是他说他相信自己。那一刻,她仿佛中了彩票似的,高兴得不行。
不过,想起过去那些糗事,她有些汗颜,遂又把眼睛闭上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她赖皮地说。
裴荇居莞尔:“你不记得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,那时候你——”
话没说完,庄绾的唇就堵上来。
温热的酒气洒在他鼻尖,微痒,仿佛挠在他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