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秋檀的嫁妆简单,除了她自己准备好的,庄绾从此前自己的备好的嫁妆里挪了些出来。可原先备好嫁妆里一些布匹受潮花样子乱了,得重新备。
这日,她便是出门打算去芙蓉布庄挑选些新布。
巳时二刻,马车到了芙蓉布庄。人还未进门,里头,苏芷雁就迎上来。
“哎呀,稀客!真是稀客呀!未来镇国将军府女主人居然莅临小店了!”
庄绾白她一眼,也故作高傲地问:“东家,可有新布?要时兴的好看的,可别藏着掖着啊!”
话落,苏芷雁乐不可支:“瞧瞧,这还没嫁过去呢架子就摆上了。来,我亲自服侍您。”
“不了,我可消受不起芙蓉布庄当家的服侍。”庄绾笑。
玩笑了会,两人挽着手上楼。
“你来得正巧,”苏芷雁说:“刚好明日码头会经过一批货,若你得空不妨与我一同去看看。”
“去码头看?”
“得去码头看,那批货不入京城只经过,本是要南下送去江南苏州唐家。亏我与唐家夫人有些缘,便央她分一些给我。”苏芷雁继续道:“那些布匹我见过,花样子是江南样式,京城都找不着。绣工也极好,还是定制的雪缎,保准你到时候见了喜欢。”
一听,庄绾问:“明日何时?”
“明日得赶早,卯时你可得空?”
忖了忖,庄绾点头:“行,那我们明日卯时在码头见。”
。
京城二十里外,镇泉山。
虽有泉山之名,可这里荒无人烟,荆棘繁杂。几个仆从没在齐人高的草丛间,挥舞镰刀奋力地开辟道路。
裴荇居戴着斗笠,静默跟在其后。
细雨纷飞,雨丝随风落在他的眉头凝成水珠,他不为所动,目光沉而凄凉地寻找着什么。
“大人,兴许不在这一片。”吕侍卫道:“听顾老先生说,十几年前,将军和夫人的坟墓在西山一棵松树下。”
裴荇居目光顿时落在不远处的一片松树,最后锁定半山腰最粗壮的一棵。
他夺过仆从手上的镰刀,亲自在前一点点地割去杂草,寻找父母兄长们的坟墓。
很快,一片破败萧条的墓地出现在视野。
大大小小的土丘,连墓碑也无,只在上头插了块木牌。木牌经过多年的风雨侵蚀,早已残旧,上头的字也几乎看不清谁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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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们次序排列,整整二十三座,肃穆而悲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