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笙的脑海里蓦地冒出了这首诗。
秦之珩,是个会附庸风雅为己增色添彩的。
“另一个市井身份是京口码头的船老大,本是一时兴起,后觉粗鄙,便基本上不再露面了,兴许连他自己都忘了曾有这样一个身份。”
顾笙眸光微闪,船老大意味着精船舶构造,擅河运海运。
不知怎的,顾笙想起了数月前被她救下的董清寒。
董清寒在恳求她出手搭救时,曾言会改良水车;会烧瓷器砖瓦;对墨家机关术也略有研究;能改良连弩,达到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的地步;会煅烧铁器,或可熔炼煅烧出更坚硬的刀枪箭矢。
这段时间以来,她见识过董清寒改良的水车,更加省力省时使用,也过董清寒烧制的瓷器砖瓦。
在随随便便搭建的破窑烂炉子里就烧制出了堪比官窑的瓷器。
的确是个有本事的。
动手能力这般强,也不知能否酿出比英雄笑更醇香清烈的美酒,能不能造出更大更便捷更安全能承担远航的船只?
嗯,她得对董清寒抱绝对的希望。
只有她想不到,没有董清寒做不到。
“你所知秦之珩在江南的最后一个身份呢?”顾笙敛起思绪,正色道“能给你放在最后,应该很是不俗。”
总觉得,又会是一个大雷。
“最后一个身份不是我亲眼所见,尚不知真假,我能得知,纯粹是偶然中的偶然。”
“我曾在秦之珩的书房中见过一封印着乔家花押的信。”
顾笙和萧砚随不约而同“哪个乔?”
沈牧嘴唇微抿,颇有些犹豫的意味“是乔首辅的乔。”
“草民发誓,绝对不是胡乱攀咬,信封上真的印着乔家的花押,信纸上开口便写着问昱先生好,信的内容我没来得及看,只扫了眼信末署名,学生乔小乔候先生回信。”
“草民不确定信是不是写给秦之珩的,也不知心中的昱先生是不是秦之珩,毕竟秦之珩手下的人也没少干拦截飞鸽盗取消息的事情。”
“但那封信的确是出自乔首辅唯一的嫡孙女之手,乔小乔。”
沈牧忍不住在心里感慨。
秦之珩不愧是秦之珩,勾搭女子时的阳光格外好。
任是谁能料到耄耋之年的乔老大人能再次入仕,任内阁首辅统领百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