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泰殿。
萧砚随携一身夏夜里的凉风而来,神色自若,乍一看,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,唯有轻颤的指尖隐晦的泄漏着心底的情绪。
“谢逾,你感觉这么样了?”
萧砚随一入兴泰殿就忙不迭问道。
话音落下,才看清谢逾的床榻边放着一个火盆。
萧砚随微微皱眉,面露不解。
谢逾的身体已经虚弱到需要在盛夏烧火盆的地步了吗?
他真该死啊!
萧砚随忍不住自责。
若不是谢逾去了梁州,梁州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呢。
下一瞬,就见谢逾将荷包投入了火盆里。
萧砚随愕然,下意识想伸手捡回来,奈何火苗蹿起,把整个荷包包裹其中,眨眼的功夫就化为灰烬。
“谢逾!”萧砚随气息有些不稳,眼睛睁大,不解的望向谢逾。
谢逾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“陛下,这是臣给您的交代。”
萧砚随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窜起。
干巴巴的扔下一句好好养伤后就甩了袖子离开。
谢逾请他来,没有尴尬的来回拉扯,没有一针见血的针锋相对,就这样一语不发当着他的面把荷包焚毁。
他知道,这是谢逾无声的解释和保证。
以前关系清白,以后心里也干净。
明明他巴不得谢逾和笙笙之间一清二白,事如他愿后,他为何还是满腔怒火?
有那么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。
所有的试探、纠结、介意、怒火,让他在面对如此果决的谢逾时尽数沦为了笑话。
好气!
好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