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福生叹道。
曹固也跟着露出讨好之色:
“大人说得不错,小人也觉得灵魂之说过于荒谬——”
“放屁!”
赵福生喝斥着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是说梁隅这种人竟然被人认为脾气温和,对人爱护有加,这种说法太荒谬了!”
她的喝斥声将曹固惊住。
他并非蠢人,立即意识到赵福生反感之处。
她竟然不喜欢同山县这种以人作为祭品的风格!
意识到这一点后,曹固再一回想自己之前说的话,流露出来的意思,顿时冷汗涔涔。
“梁隅统治同山县22年,县中还有其他驭鬼者吗?”
赵福生深吸了口气,平息内心怒火,接着又问。
曹固此时心乱如麻,但说起县中过往事,他确实又能回答得上来:
“没、没有,倒是普通令使、杂役不少,这些令使大多是世族、门阀子弟当任,每三年一轮转,从各大乡绅士族家中挑选出,这样的规则也从当年延续至今。”
赵福生又问:
“怎么个挑选法?靠上供数目?”
她的语气平和,可曹固总不敢看她的眼色,此时哪怕不看她的脸,他也想像得出来赵福生的表情是很难看的。
“是,是的大人。”他答道。
“若是这样一来,同山县既没鬼祸,令使便是个美差了吧?”赵福生说:
“挑选令使,便如同在镇魔司安插人手,自是可以帮扶自己的家族,靠供品争位,同山县这块地方的士族门阀岂不是脑浆子都要打出来了?”
总共的资源数目就是这么多,贵族们每年收入有限,便唯有不要命的压迫百姓了。
在这轻飘飘的‘灯祭’一词之下,蕴藏着无数百姓冤魂呐喊,及堆积如山的血肉控诉。
曹固缩着肩膀,不安的点头:
“也、也不算打,但每年灯祭之时,竞争确实激烈,士绅们是想方设法的要玩新花样的。”
赵福生对于这些士绅的花样不感兴趣,她问道:
“在你口中,梁隅是个‘好人’——”
她说到这个词时,不由嗤笑了一声,接着又收敛了火气:
“确实也是,对镇魔司的人来说,百姓死活算什么?只要不发生鬼祸,死道友不死贫道。”
她看向庞知县,笑着打趣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