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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下的茫茫浊世by柳折眉(第2页)

而到这里,忍不住便想发问:怎么会这样?李家,和曹家原是差不多的出身,好歹也是世代官宦、显赫门庭,与其结亲、结交的,也都是高门望族、簪缨世家,更不用说李家的主母曾在宫廷服侍,李家的主人曾为帝王陪伴。为什么这样大家的子弟,行事如此不开阔,嫉贤妒能鬼蜮狭窄?为什么这样大家的主子,竟是这样赤裸裸的下流无耻?衣冠禽兽,但好歹还穿着衣冠遮羞,怎么到这里,李家便看不出一点点“礼教”的痕迹,就没有一点点伦理道德的约束?这是大家的做派,大家的风范?这还能看出一点点大家的影子?

也许有人要说,父子聚麀、秽乱伦常,《红楼梦》里一样也有,宁府便是典型。然而,秦可卿丧命天香楼,文笔隐晦;贾珍处处显露行迹,到底没有在众人面前失礼,更不用说秦可卿丧事之后不久贾蓉便为避嫌出府别居。到二尤一节,尤二姐随贾琏后便决意从良,一心在贾琏身上;尤三姐能痛骂贾珍、贾琏并贾蓉,镇得这几个男人在她面前抬不起头说不得话。可见在《红楼梦》的这些男人们,虽然行止尽可以放荡下流,基本的颜面、礼教却不能不守;可以偷鸡摸狗坏事做尽,一顶孝悌礼教的帽子下来,谁也不能不真当回事情。表面上的光鲜,掩住底下的腌臜龌龊……或许这仅仅是一块“遮羞布”,但没有这一块,故事就不能够让人接受,也不能让人信服。而《重生于康熙末年》里的李家,恰恰是将一切肮脏赤裸裸地呈现——因此,既不能让人接受,更无法使人信服。

虽然,也有一个老实安分近乎钝的李鼐,李家的一切,让人恶心,让人憎恨,让人齿冷。

二,杨瑞雪。

说到李家,不能不说杨瑞雪。

而这个人物,可以说是小说里面最令人厌恶的女性角色。

轻浮,自私,不孝,淫荡,愚蠢。虽然,在最初十二三岁的时候,也有其可怜可爱处,如对兄姐的真正感情,码头上送别一出。尽管曹颙批评得尖刻,一个小姑娘力量到底有限。但除此一点,到后文,杨氏再无任何光华。

杨氏出场的时候,“看其做派,竟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”。然而到底不是官宦人家,更没有官宦人家应有的教养和礼仪。同是商贾女子,杨氏的轻佻不守礼仪对比韩江氏一眼分明:往来不少,然而多少年,曹颙竟都没见过韩江氏的素颜,因为相见都是隔着屏风或戴着面纱。杨氏却是抛头露面,习惯性地卖弄风情;“见惯了男人好色的模样”,前提条件也是她首先把素颜亮出来轻易让人看见。其次,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最严重的罪恶之一,不孝。对比郑沃雪,虽然杨明昌抛妻弃子,让郑家兄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,郑沃雪还是为他守足二十七个月的孝才肯出嫁。而杨氏,一不能为父守孝,二不能为夫守孝,甚至对情人也无留情。从白德喜到李鼎到伊都立,便是同白德喜夫妻恩断义绝,难道不用守亲生父亲的孝?淫荡,对于女人,尤其是那个时代的女人来说,仅仅这一条也可算死罪。杨瑞雪的淫,或许有外部的原因,如丈夫白德喜的混帐,但从被逼无奈到自甘堕落,杨氏本身难辞其咎:丈夫要她陪酒,竟然也便去了,可见到底没有根性;沾染过李鼎,便想着长期偷情,自甘不贞;被李鼎连哄带吓,生出真心,虽无可厚非,事后跟着上京却是蠢行;上京后被李煦沾染,李煦补偿了铺面,竟然感动;李煦提出带她回江南,因贪恋京城繁华不肯回去,是本心的不安分;李鼎出了事,为自己盘算想打出李鼎外妾的身份,知道来的是李家的长子李鼐,想到李鼎父子的做派癖好,居然也会觉得身上发热、迈不动脚步;李鼐心地实诚,以为是愚钝可笑,李鼐惦记弟弟子嗣而望她身子,竟生起淫心——见过许多小说,有“把身子调教得十分淫荡”这样的说法,到杨氏这里,不是身子淫荡,而是心里龌龊,只剩下了yu望一线。“自己个儿只是个无助的小女子,随波逐流又有什么天大的罪过?不过人活一世罢了,难道为了什么劳什子的清白,非要她抹脖子上吊不成?”冠冕堂皇的借口,但说到底,是水性杨花,无节操到令人发指。

而愚蠢,杨瑞雪或许也是全书到现在为止出现的最愚蠢的女人:当初跟李鼎上京,是为了“防止他娶妻纳妾忘了旧人”,却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,能否影响李鼎婚姻,更不想想李鼎脾性,能否让她影响了自己婚姻,这是其一。贪恋京城繁华,李家出事之后,犹自琢磨京中能有数人惦记依靠;却不想想以她的产业家资,但凡想着安稳度日又有什么度不得,招惹了伊都立,最后结局难料,这是第二桩蠢行。第三,或许是杨氏一切轻浮、自私、淫荡、愚蠢的根源,或者说她悲剧的根源:长相不错,而且也自以为长相不错,“若生在旗人家,就是进宫做娘娘也使得”。杨氏甚至还曾幻想过皇帝性情,可见轻浮浅薄愚蠢之极。女子天生看重相貌,不错的皮相是杨瑞雪自信的来源,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懂得使用的资本,却不知道以色侍人的必然结局。因为自恃皮相出众,对一切好女子的长处视而不见,而每每怀抱妒恨:“明明自己强她百倍,为何自己要受这苦,她却那般得意快活。”——这样的口气,倒是和李鼎十分相像了,刻薄地说,果然物以类聚,真不愧一对淫妇奸夫。

万恶淫为首。杨瑞雪的淫行,自私卑鄙心思加上李家的龌龊,令人憎恨。虽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,但在杨瑞雪,自作孽不可活,只见可憎,全无可怜。

三、曹家二房。

曹颂。

这是一个让人提起来就无法不摇头的角色。正如文中曹颙自己说出来的:“明明小时,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;长大后,也没受过什么苦,怎么就成了这副窝囊废的模样?遇事只知鲁莽,不晓得动动脑子,让人又恨又气。”

平庸,无能,鲁莽,软弱,没有担当……父亲去世,必须以长子身份支撑家门的曹颂,让人一日比一日失望。

书评区里看到为曹颂说话的帖子,“还是孩子”、“需要时间成长”、“本性并不坏,也不笨”……冷笑。当然是实情。搁在当今,二十岁当然还是孩子,虽说有了完全的刑事民事能力,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,但未必就已经担当起家庭和社会职责,为人行事允许不成熟,就本身心理也可以认为是“孩子”的状态。但是在康熙末年?“这个时代十六、七岁少年,有几个还能做孩子的?”十六七岁的弘曙,因是王府长子,往来应酬早已像模像样。兆佳氏族里,玛尔汉的长孙丰德,虽在曹颙面前不免顽皮些,在外人面前却也是“脱胎换骨”了一般。完颜府里,永胜在不声不响间,几年来行事越发大度。对于曹颙,在他眼里“没到十八的都是孩子”,换而言之,年满十八就不能再是孩子了。曹颂,仅仅小了曹颙半年,虽不比王子皇孙,也不比曹颙这个穿越者,但,难道不是曹家二房的长子?对比那些年岁差不多的,如何人家的孩子自己就知道成长了?

不成熟,因此既不能按照礼法规范行事做好自己为人子、为人弟的本分,又对为人兄、为人夫一切理当承担的责任逃避推诿,不能担当。从某种意义上,曹颂是个真正不懂礼法、不守规矩、行止有亏的。第一有亏的便是孝。不仅仅是对母亲兆佳氏,不体谅、不贴心,更明显的,孝期行房,本身就是对先父的不孝。不论玉蛛怀孕有她自己的多少责任,曹颂在此事上不能扫除痕迹,让人抓得住把柄,就是违反礼法,失了为人子的本分。对比当初曹荃灵堂上,给曹頫那毫不客气的一脚,曹颂这个做兄长的,或许更该劈头劈脑一顿痛打才罢。而后面,想要婚姻自主,在母亲、伯父等亲长皆在的情况下,这样的想法都是逾礼,更不用说只管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,根本挑战男女大防。事实上,曹颂在礼教上的不检点、行事不谨慎随处可见。如韩江氏上门,明知兄嫂正见外客,因好奇就贸贸然闯上堂,更忍不住去看人家女客——虽然都知道他不怀恶意,但这样的举动,如何不失礼?曹家为大家、世家,如此行事,如何是大家公子的教养风范。而到男子责任一道,曹颂的思考、行事则更加不能令人忍受:功名不显,就想养老婆正经功课却不做,只会买鸟儿讨人欢喜;让出爵位,面对科场犹豫不决,逃避长子职责,也是逃避母亲的期望;好不容易谋来的差事,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让出去,完全不考虑兄长的辛苦,担负的人情债务,不通事务到极点。而最棘手的董鄂家的亲事,除了蒙,然后让哥嫂圆谎就再无办法;直到闹出断指表明心意一出,却是连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”,轻易不得损伤都忘了,是为大不孝,并且将母亲和未来媳妇的关系推入死局。不守礼法,不通事务,不知人情,不恤母兄……遇到事情只会哭,只会依赖哥哥,这样的曹颂,让人心寒。

有人说,曹颂的不成长,是因为有个曹颙。有个太早熟、太强干、处处照顾包庇的好哥哥,所以可以安心的不用长大,心安理得把所有的事情推给哥哥去解决。于是,这倒成了小曹教育不力。但问题是,小曹难道没有教导曹颂为人处事?静惠的事情,也算苦口婆心,处处提点:自己定好主意,立下章程;考虑前途,筹谋安排,立业才能养家;哄好兆佳氏,安稳讨媳妇过门;男女有别,不要轻举妄动,免得带累静惠名声,等等等等。但是,曹颂一样都不曾做到。或许,人可以蠢笨,却不能不听好话,不循正理。曹颙指明的道路,曹颂也明知正确,为何偏偏不听,更不照着去做?为了自己一时欢喜,在董鄂家宅前后窥探,存心私相授受,根本不考虑女子名节。曹颙告诫过他男女有别,名分未定前不得轻举妄动,却全不知收敛;事后证明,曹寅果然对此不满,连带对静惠也心存不悦。——须知,教导教导,只是教育、引导。曹颙虽是堂兄,到底上有曹颂生母与自家父母,又怎么好真如对待子侄般教训,若有做的不到处,尽管强迫着去执行?曹颂自己的不长进,又怎能全去责怪曹颙?

通观第九卷《谒金门》到第十卷《游龙舞》曹颂相关的章节,不能不承认曹颂的舅母也就是如慧的母亲见识最好:曹颂“人品平平,爵位又低”,而曹硕更有长子风范。就连自己也说:“跟哥哥相比,那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,自不必说。就是跟老三、老四、小五相比,我这个哥哥,也是差了好几条街去,比不得老三有担当,比不得老四聪敏,比不得小五懂事儿……与家与国无益,我就是个废物点心。”事实上,曹颂真正令人气愤的,并不是本身的资质。憨厚老实,直率坦荡,都是优点;对哥哥嫂子的敬重,对姐姐的亲爱,都是亮处。然而,作为二房长子,始终没有长子的担当;知道自己的不足,却始终不曾见到努力去弥补;三五年时间,始终一副依赖哥哥的幼弟,不肯成长成熟的无赖——这才是真正令人痛恨的地方,这样的曹颂,怎么担得起这个家,怎么护得住妻子,怎么支持得到兄嫂?更危险的是,这样的行事莽撞,这样的无知愚钝,这样的不长大不成熟,迟早拖累亲人、造祸家门。偏偏又割裂不了,甩脱不得,让人怎么不气不恨?见了那一桩桩一件件糊涂混帐事,怎么会不看到“曹颂”二字就心生烦懑?

兆佳氏。

从出场开始,兆佳氏几乎就是一个反面典型。

满洲大户的旗人姑奶奶,看不起曹家的包衣身份;初入门时不在长辈跟前伺候,辖制丈夫排揎妾室,在婆婆孙氏面前放肆跋扈,闹到差点休妻的程度。看不起嫂子李氏的绵和脾性,欺软怕硬,狠心善妒,私自卖掉怀孕的婢妾。凡事为嫡出子女考虑,拒绝承认庶女,排斥、敌视、防备庶子。贪财好利,虽精明,只能见眼前;会算计,却处处心存自私。侄儿侄媳守礼恭敬,却纵容了狂妄无礼,把客气当成福气;占用别人的好处理所当然,全不想着自己投桃报李。买庄子,添出息,却担心是否归到公中;知道初瑜这边折腾铺子,就立刻想着入股分红;曹颂的差事,理所当然想着曹颙或平郡王府那边可以走动,而自己对这种帮忙相助全无恭敬和感谢;惦记曹颐所嫁夫家身份,每次后悔自己当初舍不得嫁妆钱又拉不下脸,导致错失了一门贵亲,于子女前程不利,却从来没有一点对这个庶出女儿的悔愧心思。总之,从兆佳氏上京,买田、置产、求亲,满心满意都是为自己子女打算;而对庶子女和妾室的苛刻,对婢女下人的毒辣,对曹颙夫妇的得寸进尺吹毛求疵,生米恩、斗米仇,闹得整个家宅不平……全没有一点“寡妇失业”的弱势可怜,有的只是强凶霸道的十足威风。让人很难相信,怎么就会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,这样没有自觉的长辈。同样也让人无法想象,满洲大户教养出来的女儿,竟能够如此跋扈、嚣张、凶狠,如此浅薄、贪利、短视,如此心胸狭窄性情不善,如此没有规矩不知分寸——哪里像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,哪里像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。

但是,兆佳氏的可恶,并不在于她一个人,甚至不在于她本性的不善。她的相当个性言行,可以说是事出有因:心气高,是因为大族出身,旗人姑娘多尊贵;出嫁的曹荃本身平庸,则令她不满之余越发好强;辖制丈夫的底气在于她肚子争气,嫡子嫡女生了五个,也因此对于只生了一对子女的嫂子敢有不敬。但是,为人媳者该守的规矩,经过孙氏老太君的教训,到底都是守得住的;对于李氏,虽然不够恭敬,相处也是真心。人情世故方面,也不是不明白,比如初入京城,就想着和初瑜这个侄儿媳妇好好相处,还教训约束南边带来的下人;走亲访友,待人接物的礼数也都周到。而在礼数规矩,人情心意方面最明显的例子,便是开篇第一卷,曹颙被拐,李氏在二房府里一个月,兆佳氏怀着身子依然服侍生病的嫂子,“尽心照顾,差点没累小产”。而这其中的根源,就是同为人母,将心比心。站在母亲的立场上,她可以理解李氏,照应李氏;同样也可以理解初瑜,回护初瑜——这就是兆佳氏最大的优点,或者说令人同情处:纵有千般万般不好,她的出发点都是做母亲的为了自己的子女,这一点无人能够否认。从曹颙被赏了爵位开始,兆佳氏便忙于为自己的儿子打算,深知恩荣根源而常到孙氏面前奉承,其时曹颂不过五六岁。这样的操心,一直到曹颂年过二十也不能歇,可见辛劳。

兆佳氏贪利苛刻,也是情有可原。当曹荃责备她对林下斋曹颖、曹颂每月五六百两银子分红的不餍足,兆佳氏的反应非常直接:“为的什么?为的还不是咱们孩儿?(不省些嚼头拿什么给他们娶妻送嫁)咱们是吃着官中的,可哪里有大房哥哥嫂子那本事日进斗金?”开源节流,男人在开源这块不行,兆佳氏自己再不把持着俭省了,日子怎么过?曹颂不知生计,虽慷慨,但事实上除了袭的爵位俸禄并无其他收入,且吃用都靠着哥哥,也不关心弟弟们生活。如果做母亲的再不管理,一家人还不喝西北风去。兆佳氏待下人婢女严苛,教训曹颂屋里人,甚至虐人死命。然而孝期行房生子,足够毁掉曹颂前程不说;玉蛛心怀鬼胎,不良愚蠢之极,更不是一个安分的——兆佳氏要给府里立下规矩,本来就不能算是错;她自己受了半辈子罪,不想以后的媳妇也吃这个苦头,更不许这些丫头下人们凭自己的肚子兴风作浪导致家宅不宁,更是包含了母亲的一片苦心。所以,当听说曹颂去去跪祠堂,第一反应就是心疼,天寒地冻,儿子病了如何;乃至对曹颙怒生无妄,越发的不招读者待见,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偏偏,兆佳氏最上心的儿子,本来就是个最不省心的。本身文不成武不就,没一样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也就罢了,更不能真心孝顺、为母分忧。儿子跟做母亲的不亲近,不能体谅母亲的苦心用意,还往往胳膊肘往外拐,甚至常当着侄子给做母亲的没脸,怎么怨得兆佳氏生气?曹颂行事不慎,孝期闹出婢女怀孕的事情,前程眼看危机,。。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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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机,怎么怨得兆佳氏为儿子的前途痛下杀手?“那是你生身之母,但凡你平日里能有些担当,她会这般对你屋里的那几个?”作为哥哥,曹颙看得清楚,为什么曹颂却不能明白母亲的行动?连蒙带哄说定长子的亲事,却是犯官死罪人家的女儿,怎么能够心平气顺?自己的骨肉,母亲不容易怪罪,不迁怒责难周围人,兄嫂、侍从、奴婢,她又能把气撒向谁?因此,兆佳氏的不好,根源却是周围男人的不好——丈夫不行,儿子也不行,劳累她操了太多原本不当由她操的心,或者说,让她面临的困难增加了两倍。从《谒金门》到《游龙舞》,兆佳氏的所有不好,几乎都可以归结到儿子曹颂的不成熟、不能担当上。让人在对她行事的厌恶上,对曹颂更多一份嫌弃和看不起。

而有兆佳氏、曹颂这一对母子,曹家二房的曹硕、曹项以及曹頫再多的好处,也不能改变让人见之则气闷的状态。

四,董鄂。

董鄂大族,与曹家关系密切的,只有噶礼这一支。

噶礼,贪官、酷吏、恶人,占得全了。而噶礼周围,妻室、弟弟、庶子、从子、外孙,没有一个好东西。恃强凌弱,仗势欺人,穷奢极欲,贪得无厌。对外,雁过拔毛敲骨吸髓鱼肉地方,对内,嫡亲侄女的嫁妆产业也不放过。苛待侄女,私贪财物,身为叔伯婶娘,拿她的婚姻当筹码作交换,百无禁忌,惹出笑话带累女子一生,全没有一点歉疚补偿。而为人处事更心狠手毒,自己造的孽犯的罪,母亲的实话不过一个由头,却以为一切源头在此,竟然生出弑母的恶念。忤逆不孝,是为十恶不赦。这样的人,这样的一家,自然让人生不出任何同情怜悯。但是,关于董鄂,真正让人齿冷的,却是周围人对董鄂老太太觉罗氏的看法,以及在噶礼获罪、伏诛前后的举动反应。

“噶礼之母,为祸之祖”。在小说中,舆论便是如此。然而,御前奏对,觉罗氏老太太说的是实话,何错之有?为什么人都道她断送儿子前程?且不说什么大义灭亲的话,难道违法乱纪就是合该容忍的,难道母亲不该管教做了错事的儿子、甚至连点拨犯了错的儿子两句在理的话都不行?待到后来,闹出弑母惊闻,怎么没有人指责噶礼丧尽天良十恶不赦,倒说状告儿子忤逆的董鄂老太太心狠,不给子孙活路?这样的扣阍大案,市井传言纵使不尽不实,难道竟然不知道噶礼有这样的恶行?无论如何说不通。一句公论没有,更不怜惜老太被儿孙逼迫到穷途末路,反而一个个欺软怕硬地找上门去催还钱款,甚至以为她的窘况全在于自身为母不慈,两状败家灭子——人心人情之冷漠,人心人情之无理,人心人情之丑恶,毕露无遗。可是,又不得不说,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生疑:为什么?怎么会?如此颠倒黑白,公道何在,天理何在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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