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文武百官懵了。
不知缘故的徐铎,拿起袖子一个劲儿地抹额头上的冷汗。
明明大殿里很暖和,他却如坠冰窖一般,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。
皇太孙说看不懂账册也就算了,太子殿下说看得直犯困,那户部的罪责就大了。
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手段,比陛下还要狠辣。
徐铎眼看自己手下的官员,全部用请求的眼神看着自己,硬着头皮,拼了性命不要,也要问个清楚。
“敢问太子殿下,为何会看困了?”
坐在软椅上的朱雄英,掀开一只眼皮,心里嘀咕着。
【还能为什么,爷爷和爹爹唱双簧呢。】
此话一出。
朱标便知道,英儿不是真的困了,而是心思通透,看穿了这账册其中的猫腻。
但徐铎显然想不到那个层面去,否则,当初也不会被郭桓糊弄,落下一个失察的罪名。
“徐尚书,孤此话并不是针对户部的官员们,而是针对的这账册上繁多的名目,每一项都要每年单独列出,再一项项一合并计算,如今父皇出了以实物折算现银的规矩,虽说省去了损耗,但还要派人去各州府核查实物的价值几何,是否与账册上有收入,故而孤看到户部年终的账册便头疼发晕。”
啊?!
徐铎更加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。
往年的账册虽然没有折算现银这一条,但由于收的是实物,还是要按当地物价呈报,好计算路途上的损耗,再登记入库,这些年来,这方面都是太子殿下负责的,也没见出过差错,叫过苦喊过累,今年这是怎么了?
莫非太子殿下是不赞同陛下折算现银的收税法子,想要复辟旧制吗?
徐铎张了张嘴,敢想也不敢乱说,仔细想了想,又觉得是他想岔了,只能用求助的目光,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刘基。
刘兄,救命啊!
身为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刘基,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。
再者,他也看出来了,陛下与太子殿下是故意在唱双簧,要引出一些问题,因此,面对徐铎的请求,他只能假装眼神不济,让徐铎再提心吊胆片刻。
毕竟以陛下的脾气,还有皇太孙能端坐着的时辰来看,陛下不会把大家的心吊着抽太久的。
“徐爱卿,标儿和你说话呢,你看老先生做甚?”
朱元璋比刘基想象里的,反应得更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