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上的王者没有任何反应。
「大王,为离国效命是微臣分内之事,微臣不敢领如此厚赏。」
「微臣原本以为,以自己为诱饵,调开萧家人的注意力,微臣的心腹就能把安神石平安带回离国。不料,萧家高手果然名不虚传,他们识破微臣布下的种种迷惑法阵,到底还是追上了安神石的真正携带者。微臣已得到确切消息,他们在阿曼江边展开截杀,我那心腹力战不敌,连同安神石一起跌入阿曼江急流,尸骨无存。」
「余浪,你不是总劝本王做个精明的大王吗?照本王说,做臣子的,更应该放聪明点。」若言眸中闪现咄咄逼人的神光,淡淡笑道,「赏罚是本王的决定,不管是哪一样,你都没有拒绝的权力。」
若言声音低沉,「这是怎么回事?」
余浪心中一凛,俯首做恭谨状,不再作声。
「大王曾经有令,要微臣献上安神石。微臣无能,无法完成大王的命令,所以特来请罪。」
「既然没有别的话,就退下吧。没有宣召,不许再到这里来。」
若言眉头一皱,「你说什么?」
来英阁中,鹊伏也已经换上满身白衣。
余浪却没有见好就收,抬起头看着若言,直看入若言眼底,脸上逸出一丝苦笑,「多谢大王恕罪。但今天,微臣其实,是来领死的。」
他的手中,牢牢握着准备用以自裁的锋锐匕首。
若言话锋一转,「不过,念你是离国功臣,这一次就饶了你。记住,不要再在本王的王宫里擅作主张。否则,王族的身分也保不住你项上人头。」
公子已经亲赴大王的寝宫,向大王禀报失去了安神石的事,并请死罪。
余浪是离国难得的栋梁之臣,这些年为离国刺探到各国不少情报,而且有领军之才,这个堂兄虽然骄傲自负,有时候要花点心思调制,但毕竟是一个有用的臂膀。
一生之中,他最敬爱,最仰慕的人,就是他所追随的公子。
他虽然恼火自己和凤鸣的「游戏」被中途打断,但还不致于分不清轻重。
鹊伏已经决定,一旦公子被处死的消息传来,他绝不会贪生怕死,那一刻,他会用这把公子赐给他的匕首,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说到这里,把话一顿。
心中无畏无惧。
「本王医术不比你差,用不着你费心。」若言森冷地截住他的话,「违逆王令,惊醒本王,本该把你处以极刑。」
像即将回到自己熟悉的故乡一样,只有满腔的期待,和温暖。
「微臣只是担心大王的身体……」
盘膝端坐,屏息以待。
「本王想睡一觉,难道也要向你交代?」
等待死亡脚步的极度安静中,鹊伏听见脚步声正在靠近来英阁。
「微臣斗胆,请问大王,为何白昼入睡,而且严令不许任何人惊扰?」
那是传递公子死讯的宫仆吗?鹊伏心中掠过一阵刺痛。
「好一番狡辩。」若言冷冷道,「那你现在见到本王,应该知道这是出自本王意思了。」
但下一刻,他绝望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诧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