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状况,对躺在病床上的凤鸣来说,简直是天塌了下来。
一离开容恬怀抱,仿佛这半辈子的峥嵘都落了空,凤鸣怔怔坐在床上,活像课堂上受了戒尺惊吓,不敢不专注于老师讲课的小孩。
实际上,容恬自从离开了房间,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「我们分开几天了?」容恬问。
但秋蓝并不是容恬派来恐吓的。
「三天……」
「秋蓝,你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容恬派来恐吓我的?如果是,拜托你快点去告诉他,我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,受到教训了,叫他回来吧。」
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
「鸣王?你怎么不说话了?」
三天,就是九个秋。
「…………」
「有什么感觉?」
「不过看大王的样子,这次生气和往常不同。好像真的很生气。」
「很难受,很痛苦,很……伤心。容恬……你为什么这样对我?」凤鸣低着头,无精打采地喃喃,「我觉得睡了一觉醒过来,你就不像从前的容恬了。」
凤鸣为了加大心理安慰而用力点头,「一定是的。」
从前的容恬不会这样对我。
秋蓝说,「这只是奴婢白担心的话。大王一向离不开鸣王,少见一眼都不行,现在鸣王受着伤,大王就算再生气,也许过几个时辰就忍不住要来看你了。」
明知道我受了重伤,把我丢下几天,死活不管不问。
凤鸣惊骇道,「不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吧?」
「就算我有错……」
斜坐在床边,帮凤鸣麻利地梳着长长黑发,低声问,「如果大王一直不肯理会鸣王,鸣王怎么办?」
「谁也没说你有错。」容恬道,「为无辜者讨回公道,向强者挑战,坚韧执着,血战到底,说起来,确实是男儿身上令人称道的优秀品质。」
想起死去的秋月,还有远至土月族的秋星,秋蓝也感哀伤,叹了一口气,考虑到凤鸣的伤势,收敛了感伤之态。
「那你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?」
说来有趣,有着同样履行职责,直言忠谏的想法的人,还有秋蓝的老公——容虎。
虽然是责问,但凤鸣声音放得很低。
但现在凤鸣身边,三大侍女去其二,这种直言忠谏的话,秋蓝不说,让谁来说?
容恬好不容易来了,他不敢冒险耍任性把他又气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