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破不见外的拍了拍李德謇的肩膀,让李德謇感觉身子都轻了几分,看着他那受宠若惊的样子,李破觉着当年初见之时,大舅哥还是比较克制的。
“天色还早,大郎就下衙了?够清闲的。”
李德謇身子微弯,陪着李破往府中走,一边笑道:“陛下知道臣的,枯守衙堂也没什么事,虚耗时光罢了。”
李德謇在匠作监任职匠作少监,匠作监如今很受李破重视,忙的很,监中没几个闲人,李德謇这个匠作少监除外。
这是李破专门给大舅哥安排的职位,也跟云定兴等人嘱咐过,莫要“累着”他,云定兴等人自然心领神会,就当在匠作监养了尊菩萨,大家都拜着,菩萨任事不管。
李德謇话中那点小抱怨李破自是听的出来,笑眯眯的点着头,“大郎若是觉着太闲,朕这里有个差遣,不知大郎愿意不愿意?”
李德謇不知妹夫的险恶,顿时心中一喜,“陛下只管吩咐,臣哪有不愿意的道理?”
李破道:“看来大郎是真闲的无聊,也不和阿爷商量就敢应承,朕要是让你去辽东,大郎也愿意去?”
李德謇刚想拍胸脯,他家阿爷在军中那自然是一言九鼎,可在家里面,威风却被陈氏中和了不少,两个儿子对父亲都不怎么惧怕,大不了就去母亲面前讨情嘛。
陈氏刚强了一辈子,可在教养儿孙上面,那真的是一言难尽,前些年还起意在府中立下了族学,召李氏和陈氏的孩子来此就读。
李破过后听闻此事,也是心里暗笑,李氏和陈氏将来有福了……
…………
辽东?李德謇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,勉强吱呜一声,“陛下说笑了……”
李破又拍了拍大舅哥的肩膀,感觉到大舅哥哆嗦了两下,乐呵呵的道:“辽东可是立功的好地方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。
朕的妹夫就去了辽东,朕又是大郎的妹夫,自然要照顾自家人嘛,到了那,徐世绩定然不敢亏待于大郎的。”
李德謇自小就没离开过长安,连洛阳他都不愿意去,哪敢到辽东赴险?他是没脸皮的人,立马改口说要跟阿爷商量一下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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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破一脸的遗憾,摇头叹息道:“大郎是家中嫡长,要在家中侍奉父母,继承家业,确实不能远离,看来你阿爷是不能同意了,可惜可惜。”
李德謇感觉逃过一劫,又觉得皇帝情真意切,是在为自己着想,比总是板着脸的阿爷和妹妹强多了,尤其是继承家业那一句,说到了李德謇的心坎里,不免感激的连连道谢。
后面跟着的严闾人头一次见李德謇,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的两位,心说这就是皇帝的舅兄?莫不是个傻子吧?
李破从不欺负傻子,逗了他一下便和他说说笑笑的到了李府后宅,一派的和谐。
李靖夫妇迎在后宅门前,李靖下衙也早,不过和儿子不一样,在辽东战事已成定局的现下,省中多出了不少杂音。
李靖感觉风头有些不妙,加上一些河北军中的旧部送信来长安,都在问朝廷赏功之事,弄的李靖颇为心神不宁,已是打定主意不掺和此事。
所以最近都是晚出早归,过两天他打算告病在家,或是干脆出京走走,等风头过去再说。
受过伤,吃过苦的人一般都知道好日子来之不易,李靖更是如此,有点风吹草动的,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躲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