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过伤,吃过苦的人一般都知道好日子来之不易,李靖更是如此,有点风吹草动的,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躲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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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了面夫妇两个给皇帝见礼,李破道了一声免礼,这才笑着跟丈母娘拱了拱手,“又劳夫人操持,惭愧惭愧。”
李靖瞧女婿那模样嘴脸,心下撇嘴,都当皇帝的人了,却又来吃俺家的鸡,不要面皮。
而陈氏眼中的皇帝女婿,那是怎么瞧怎么顺眼,若不是女婿当了皇帝,也能养在府中多好?
李德謇此时则先进了内宅张罗去了,寒暄几句,李破和李靖则一马当先,进了内宅。
一边走着李破一边道:“今日出宫,温卿相陪左右,他可是告了老师一状,说老师在政务上颇有倦怠。
朕就回他,老师年纪大了,身体偶有不适也是有的,他一个尚书令不能这么背后道人长短。”
说着话,他还上下的打量着李靖,一副很是担心的样子。
逗弄完儿子逗弄老子,连他自己心里都乐开了花。
李靖那情商比儿子强的多,却也未能看破女婿的坏心眼,如今他还就听不得一个老字,顿时脸上变色,想都不想便用力锤了捶胸口,切齿道:“温大临好生多嘴多舌,臣好着呢,今晚陛下赐临,咱们不醉不归。”
李破忍着笑,李靖,徐世绩,苏定方师徒几个,都是名将中有名的长寿之人,若非侯君集谋反被诛,估计寿数也不会比其他几人短。
唐初时节对于皇帝来说是个幸福的时代,打仗从不缺领兵的将军,不像后来的宋明,总给人以矬子里拔大个的感觉。
“亲见老师如此康健,朕也就放心了,好,今晚朕就陪老师饮个痛快。”
这会李靖就有点琢磨过味来了,不是情商占领了高地,而是他知道这个女婿心眼多,还是边塞一小卒的时候,就能讨得女儿欢心,这本事回想起来都有点让他毛骨悚然。
再加上当年他落魄于长安,女婿在千里之外的马邑,却还是顺手给他在长安寻了个靠山,帮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。
后来就不用说了,女婿领兵势如破竹般打到了长安城下,事先还能派人护住他们一家子,手段着实妖的很。
他后来想破脑袋,都不晓得当年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收了这么个弟子兼女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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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靖心下琢磨了一下,觉着女婿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又想起之前跟女儿说过话,见女儿那边没什么动静,他还准备实在不行就入宫觐见一次。
皇帝亲自登门,又拿话激他……
想到这里,李靖心里不由一喜,莫不是又能出去松泛一下了?李靖啊李靖,记住不要去河北,也不去辽东,皇帝说破天你也不能答应。